“从前老师说赵公子缓在临淄因为人狂傲,为人所乘,被杀死于临淄街头,引得赵国伐齐,兵围河间。若公子缓不狂傲,是否就能幸免于难?”公孙启问。
俞嬴看着公孙启,到底是小孩,去敌国为质,哪有不怕的,但俞嬴还是说了实话:“或许能,或许不能。很多时候被害,并不一定是这个人做错了什么,只是那害他的人有利可图罢了。
“当时田氏要挑起赵国与从前齐侯的矛盾,使自己篡位时赵国不加干涉,甚至想利用赵国之手除去齐侯,公子缓自然是最好的工具。即便他不跋扈,没有在宴会上对齐侯不敬,田氏怕是也会找别的由头把他卷进去——事实上,我觉得公子缓在宴会上对齐侯不敬这件事本身就很蹊跷,恐怕也是受了有心人的挑拨激将。”
公孙启小脸有些忧郁。
俞嬴一笑:“却也不是说公子缓就定死无疑。”
公孙启抬眼看她。
“他若于当时局势更清楚些,自己更谨慎些,始终没有让田氏找到可乘之机,身边又有像我这样的老师和像令将军这样勇猛之将护卫,田氏或许就会去想别的办法了。”
公孙启想了想,点点头,脸上重新又露出笑意。
俞嬴在心里轻轻叹一口气,在齐国临淄有许多质子质女,有的受人追捧,有的四处钻营,有的受人轻视,而启无疑是最难的那种——受人敌视,至少开始这阵子会很艰难。
俞嬴很想给启讲讲临淄质子质女百态,却恰巧在路上遇见中山国送往齐国的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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