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观泠失落地松开手,他的指尖攥紧裙子,他把半张脸埋入被子,只露出一双哭红了的兔眼,湿漉漉地可爱极了地对盛焚意说:“你很快就会回来吗?”
“嗯,睡吧。”盛焚意说。
他等观泠睡着了以后才离开。
外面又开始下雪了,几辆迈巴赫停在别墅外,盛焚意披上风衣,撑着一把长柄黑伞进了夜色。
他上车前,合上伞,修长冰冷的指腹抚摸着伞柄,如抚摸爱人的脖颈,摸了许久,雪粒落在他眉眼了,保镖上前,替他收了伞。
长月高悬,月色蒙蔽在雪色里,盛焚意的眼珠衬得愈发乌黑,他指尖抚摸自己下巴处的那粒艳红小痣,莫名的,一只瞳孔微微缩起,像是蟒蛇的眼。
车门被保镖关上了,车内一片死寂,连灯都没有开。
黑漆漆里,盛焚意的视力也极好,他坐于后车座,看着身侧坐着的那位从m国远道而来的世界知名的精神科医生。
盛焚意曾是他引以为傲的学生。
如今是他的病人。
医生手里拿着病案本,他扶了扶眼镜,苍老的手指有些颤抖地掀开纸张,上边是他昨夜伏案手写的一些东西。
他在昨夜发现了治疗盛焚意病症的另一条出路,是比电疗更加伤害身体的、但可能会更有效的方法,但目前并没有投入实验,更没有任何学术研究证明其是有效的,直接用于人体会产生不可估量的危险。
可他知道盛焚意根本不害怕任何危险,他最大的危险就在于他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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