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韐从颠簸的马背上下来,狠狠舒展了下酸痛不已的身体后,边捶着老腰,边对左右叹息说:“老夫老矣,真的是老矣。”
这从南阳府奔入襄阳府,不过二三百里路,都走了五天了,他却还是在马背上颠的身子骨发酸。岂不是老了么?
三子刘子翚(hui)也下得马来,落地一个踉跄。看着自己父亲捶着腰肌说自己老了,他却两腿插着合都合不拢,最为一个纯粹的读书人,在弓马上他可比常于治军的父亲差远了。比之都已经转职为武将的两个兄长来更是差的不以道理记。
还好这襄阳府已经到了,他爹不用再打马疾驰了,他也可以长长的舒一口气了。
从汴梁走到南阳,再从南阳打马疾驰襄阳,一路奔波数百里,六十有三的刘韐还真有些吃不消。但身体上的疲惫却不能打消他精神上的亢奋。
身为农垦局这一新设官署的长官,刘韐对于自己所负责的劝农恳荒一事,有着一百个积极性。
非是因为此事利国利民,他还真不见得为燕王效力。
他都六十多了,黄土埋到了脖子处的人了,还想什么高官厚禄么?
是燕王的真心实意,他的两个儿子刘子羽和刘子翼全被赵构调去了燕云,不叫其与南军厮杀,如此诚意不可谓不大。再有是他心里头那股想做实事的劲头,叫他二度出山,出任了这农垦局之长官。
农垦局劝农恳荒,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刘韐真的无法推诿,也不愿意推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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