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问他:“就一点儿都不怕?”
侍卫没有他的命令不敢靠近,而刘瑾早被她略施小计唬住,恨不得退避三舍。她就是随便在这酒里放点什么,也够他喝一壶了。
他只是笑:“你舍得吗?”
她没有回答,反而问道:“玩游戏吗?”
有时她甚至比他还要天马行空,他挑挑眉:“玩什么?”
月池思忖片刻:“还是叶子戏,不过要加一个彩头。”
所谓叶子戏,其实是纸牌的前身。两个人玩,就是的玩法依序摸牌,如翻面数字大,即为获胜。
她道:“谁赢了,谁就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而回答问题的人只能说真话。”
朱厚照心头一震,他笑道:“什么问题都可以?不能回避?不能顾左右而言他?”
月池颌首:“当然。”
他一口就应下了,他们的大半空余时间都消磨在这个宅院里,要论玩意儿,只怕比豹房里的家伙什还要齐全。很快,月池就拿来了一幅叶子牌。一个皇帝,一个尚书,摸牌翻牌的动作堪称行云流水,显然早就是个中老手。
第一局就是月池输了。烛光花影里,他们两两相望,他犹豫了片刻,问道:“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月池失笑:“你好端端地坐在这里,还不够说明一切吗?”
他很固执:“按照规则,你要正面回答。”
她一怔,到了今日,什么事都做过了,比这更离奇的话都说过了。只是一字而已,她心中明明早有答案,竟又有些难以言说之感。她默了默:“不舍得,至少现在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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