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雪弈察觉他脸色不对劲，意识到什么，抿了抿唇，“你要走了？”

这次顾影没安慰他，因为他自己也笑不出来，沉默地点了点头。

男人下颚线绷紧，钟雪弈抬手想摸摸却摸了个空。

钟雪弈抬起眼帘，抿着嘴看他，雾蓝色眼眸好似蒙上一层浓浓的水雾，那层水雾在眼角汇聚，最后汇成一颗晶莹的泪珠。

眼泪在脱离青年眼睛的那一瞬间变成莹白色的小珍珠。

顾影下意识伸手去接，还没有他小指头大的眼泪仿佛带着灼热的温度，掌心接触小珍珠的地方火辣辣的。

顾影喉结滚动两下，不敢与他对视，害怕泄露眼底的情绪，他哑着声音哄道：“别哭啊，每个世界的我们都会在一起，相伴永远。”

青年定定看着他，“真的吗？”

顾影“嗯”了一声。

钟雪弈认真道：“你在那边也要和我好好生活，不准离开我，不准抛弃我。”

明明是霸道无比的话，从钟雪弈口中说出来便带了几分娇气。

顾影愣了半晌，压住心底蔓延开来的苦涩，开口道：“......好，我答应你。”

要是那边有钟雪弈，顾影又何至于这么不舍？

在顾影身体彻底变为虚幻前一秒，他突然低头，当着钟雪弈的面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没有任何狎昵意味，那双看着青年的凤眸里满是看待珍宝的亮光。

钟雪弈瞳孔微微放大，耳边传来宝石碎裂的脆响。

紧接着，顾影在他眼前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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