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里见过沈庭衍有这幅模样，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躲闪着眼神，不敢与旁人直视。

夏优哀怜着神情，说出的话也越发温柔。

“我从未听你提及母亲，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以和我说说吗？”

沈庭衍躲闪的眼神有一刻的停顿，他渐渐将视线回移，对上了夏优那双哀恸的双眸。

“她是个软弱的人。”

这是沈庭衍第一次对夏优提起自己的母亲。

夏优也有些吃惊，几乎没有人，会用“软弱”这个词来形容母亲。

社会都歌颂母爱伟大，为母则刚。

可沈庭衍却说自己的母亲是个“软弱”的人。

紧接着，沈庭衍喑哑的嗓子再次开口。

“可她又非常勇敢。”

夏优干脆将鞋脱了，直接爬上了沈庭衍的床。

盘着腿，正坐在沈庭衍的对面。

沈庭衍低眉敛睫，垂着眸看着夏优一直握住自己双手，没有放开。

他轻眨眼眸，继续幽幽开口。

“我刚刚梦到她了，没有脸，只有声音。”

夏优又往沈庭衍身边挪了一点。

“她软弱，不敢逃离暴虐的丈夫身边，可她又勇敢，敢于面对那样的恶魔，一年又一年。”

沈庭衍的视线一直停在夏优身上，直到夏优挪着身体，用臂膀环住了他。

满怀的茉莉花味。

沈庭衍轻轻眨着浓睫，“刚刚我被关在了一个黑色匣子中，看不到一丝光亮，耳边只有母亲的惨叫。”

“直到在梦中，有人撕碎了黑暗，带着光，闯到了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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