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惦念着明日要回元家过生辰的事,至三更仍未有睡意,元月索性起来,掌灯靠到窗前,推开窗户吹风。
东厢房也燃着灯,杜阙在里头。
这些时日为方便“照顾”她,他自作主张搬了回来。
没了外面那几道高墙院门的阻隔,他越性嚣张,似白日去六皇子府路上那些冒犯之举几乎不胜枚举,次次不闹到深夜不肯罢休,且每回都是她忍无可忍举刀威胁方依依不舍离去。
连日来的折磨,让她看清一个事实:除非她狠心舍下元家逃了,不然这辈子都无法摆脱他的掌控。
但,她做不到。
想着想着不觉走了神,支开的窗户被敲了两下才惊觉杜阙不知几时站到了面前。
元月下意识关窗。
“今夜不折腾你。”窗外伸来一只手,稳稳抓住她的手,关窗的动作再难推进。
她认命一笑,平视着他微微敞开的衣襟:“我竟不知你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
他也笑着:“我一向言出必行。”说着,抬起垂于身侧的手臂,一只比翼燕式的纸鸢进入彼此的视野:“月明星稀,正是放纸鸢的好时机。”
惊愕之余,更多的是可笑,元月仰脸看他:“你这是何意?”
今时今日所受的羞辱,皆因它而起,他不辞辛苦又做了只一模一样的拿来,除了挑衅,她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了。
杜阙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想:“公孙冀有的,我也得有;公孙冀没有的,我也要。明白了吗?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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