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声音嘶哑,身躯颤抖,好像恐惧到了极点。
许多人见了,都觉得此人定是被冤枉的,不禁纷纷对他滋生出了同情。
连几个随驾的大臣,也觉得看不过去,好在他们这个时候,也知道审问不宜中断。
那刑部右侍郎吴中,叹了口气,只觉得朝廷纲纪败坏如此,已到了可以众目睽睽之下,指鹿为马的地步。
一旁的耳室里,朱棣开始显得有些焦躁和不耐烦,他已无法安静地坐着喝茶,而是站了起来,在耳室里,一面屏息静听,一面焦虑地踱步。
张安世道:“李喜周,你可知道,为何我拿住你吗?”
“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很简单……”张安世笑了笑道:“或者说,再简单也不为过,你们的手段,我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似你这样,自称上仙的人,一直都藏匿在后,却操控着许多人为你办事,你们白莲教,组织非常绵密,谁来负责传达讯息,谁来作为各州府的骨干,平日里怎么与自己人接头,如何敛财,甚至如何传经,这里头,都有许多文章。”
“事发之后,我奉旨捉拿你,其实也只是干了两件事而已。”
张安世凝视着张二河,笑吟吟地接着道:“这第一件,就是找到你的巢穴所在。”
张二河口里道:“冤枉,冤枉……”
他虽这样喊,心里却似乎有一些渴望。
他极盼着,张安世说出前因后果。
聪明人就是如此,聪明人历来是自负的,一个自负的人,往往无法承认失败,他至少希望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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