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书珩的笑果然恢复温润:“一言为定,阿姒莫要反悔。”
画个画而已,有甚好反悔的?
阿姒郑重点头。
“不悔。稍等我唤人取纸来。”
他按住她肩头,温润的声线低下来时格外勾人:“不必,阿姒可知道,世上最好的画纸是什么?”
阿姒看着他玩味捏着她衣带的指端,心里不妙,但因为不敢置信,只能往别处想:“是绸缎么?”
他垂着睫,长指轻勾。
缎带松落,春夏之交的衣衫只有两层,春光过隙钻出。
长指极为缓慢地将襟口推至肩头,露出胜似玉雕的玲珑肩头。
拇指摩挲着美玉般的肩头,他讲起故事:“我的丹青师从颍川郡一位名士,曾听师父说,相传有些丧心病狂的画痴为了寻求世间最好的纸,会诱来冰肌雪肤的女子,剥下——”
“这简直无稽之谈!”
阿姒被吓得肩头轻抖,她听得害怕,慌忙打断他。
晏书珩轻轻按住她,无可奈何地笑了:“别怕啊,阿姒。我不会那样做,我只是想给你画枝花。”
他手轻触她肌肤说着。
阿姒拢住衣襟,皱着眉道:“不成,我收回我的话,这不好玩,不仅暴殄天物,万一洗不掉可怎办?”
晏书珩一针见血:“想反悔?”
话都撂下了,还能如何?
这人醋劲大,先把他哄好再说。阿姒视死如归道:“仅此一次。”
她平躺下,化身一副卷轴。
玉白卷轴外套着的绸布被拨开,片片掉落在地,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将一上一下遮掩卷轴的两只手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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