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赵忱临面色如常, 他往软榻旁一扫,见旁边放了一杯加了蜂蜜的温水, 自然地接过来小口小口喝了大半。
这一杯下去, 胃里那股空荡的恶心感才舒缓了不少。
他没看青麾义愤填膺的表情, 只在手中缓缓转了转杯盏:“她做的事提前都与本王说过,是我应许的,你若是有意见也应该对我有意见。”
青麾哑口无言。
赵忱临掀起眼皮,把空杯往前示意了一下:“她刚离开没多久罢,去作甚了?”
青麾老实道:“衡盏将方承运打晕了, 嵇姑娘亲自去查看了锡城‘活埋’的上下游流向, 说是要万无一失才放心。”
他还是没忍住补充了一句:“主公,属下生平就没见过救死扶伤之人会这样心肠冷硬的, 您昏着的时候没听见那袁问筠惊天骇俗的说辞, 嵇姑娘能与这样的人交好……人以群分。”
赵忱临静静地听了一会, 蓦然笑了,他的话语间居然还有几分促狭:“那你的意思是,本王与她走得近, 是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青麾看自家主公那必然是一万个满意,断然否决。
赵忱临笑容很淡……他想起嵇令颐换好那一身金缕衣后一路闯进他的房间, 开门见山问他要玉冠和戒指时的模样。
她顶着一张“谁又比谁高贵”的脸说既然是为了成事,她可以扮演成妖妃宠姬, 他自然也可以下点狠手把自己一杯药倒,总之只要事情能进行顺利,那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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