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萨沙,想起很久之后自己才敢展开的纸条。
那其实只写着落款与一串号码,像所有临时的便签,没有任何可以被他人认为特殊的地方。
可秦思意总是不敢去看。
上面的字迹和藏在十八岁生日时收到的那颗法贝热彩蛋里的如出一辙,只是多了些临别的潦草,以及直观的,因为犹豫而留下的褶皱。
秦思意破天荒地在钟情面前提起了萨沙,用一种含糊的陈述方式,将想念通过语言表达了出来。
他们在江城谈论一个从斯特兰德结识的r国青年。
空调的温度太低,以至于秦思意原本就混乱的语句愈加被冻得变成了相悖的含义。
钟情耐心地听他说完了,沉默良久,不算多么激动地接上了自己的疑问。
他甚至不能说是失望,而更接近于一种早有预料的寒心,用残余爱欲的嗓音,低沉而动听地问到:“无论是谁都可以是吗?
“只要给你钱就可以,是吗?”
钟情回想起更久之前的春天,他们在江城剧院里看那场一票难求的茶花女。
他支持阿尔芒,秦思意却相反地同情玛格丽特。
钟情想到,或许命运在那时便早有预兆,可惜他没有听懂,秦思意也不曾觉察。
“是。”
后者把自己的衣服穿好,低着头,幽弱却也肯定地给出了回答。
房间里光线不佳,钟情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隐约看出靠近衣摆的那刻纽扣,秦思意试了好多次都没能将它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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