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擦干净眼角的一片红,酸涩去而复返,成为最后的尾调。
很过瘾,很过瘾。
好像那场梦如果变成一杯酒,就应该是眼前这一杯,什么味道都有了,又都不够满。喻遐还有遗憾,还有愧疚,还有不甘心。
接连不断一杯一杯地灌自己,喉咙干得喝不下去,就再来大半杯冷水。喻遐想,他一定会醉的,以前连喝酒都很少,更没有醉过,不知道醉是什么感觉?他恍恍惚惚,暗自说:“醉了能做梦吗……?”
做梦了,那梦里能有姜换吗?
哪怕知道答案,他也好想问姜换一次,“当时我妈妈去找你,为什么要顺着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问他,“怎么突然不理我了?”
你不担心我难受吗?
是过分信任,或者太不在乎?
有姜换一句话他就有了往前走的方向,可以毫不犹豫地继续坚持。
可是你到底会怎么想我呢?
……
手边的杯子空了,摇摇晃晃地顺着桌面滚到地毯里,没摔碎,残酒撒出来,冷风搂紧窗户的缝隙,带走了一点若有似无的花香。
喻遐趴在桌上睡了一夜。
-
翌日,手机声不依不饶的响了数次,喻遐终于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鼻塞,眼睛干涩,头痛,站起身第一步走出时腿软了差点摔倒。
宿醉的害处刚刚开始困扰他,喻遐看向歪倒在一边的杯子和瓶子,脑子里像绷断了弦。
嗡的一声。
他居然喝完了?
铃声不知道多少次地响起,喻遐拖着四肢疲软从沙发缝里把手机找出来,视野有点模糊了,思维也不连贯,好像不认字似的好几秒钟才辨认出屏幕上的来电人写的: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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