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过一行,斟酌了片刻,促狭的笑着落下四个字:思卿甚甚。
是真的想他了。以前在洛阳的时候,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想要见他,只消传唤,他定然是片刻都不会耽搁的赶过来,不需多久就能看到他好端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便是他有些什么事了,自己也自可过去——丞相府和皇宫之间,离得决计不算远。
故而那时,虽也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却没有现下这般牵肠挂肚。
算来他离京尚不足一月之期,这已经是第二封书信了……堂堂一国之君,行这般小儿女情态十足的举动,实在是有些难看的……
这样想着,脸上也微微的有些发热,继而又忍不住摇了摇头:似他那般别扭的脾性,若是再这样磨下去,恐怕再过二十年都不必指望能有什么结果,思及此,也就只好放下那些骄傲矜持,厚着脸皮继续写下去。
“卿素体弱,如今天气犹寒,当自珍重。”
略顿了顿,回头对着庭外一袭绯色红袄的尚仪女官吩咐道:“浮欢,少时去取那件黑水貂毛里的袍子,和信一道送去。”
“朕已详询太医,大抵知悉卿之症结,故派去御医几名,助卿好生调理,望卿早日还朝,为朕辅弼。”
多思少言,郁结于心,积劳成疾……倒还真的都像是他会得的病症,由着他去散散心也好,只是……
“朕躬安泰,然政务较之卿在朝时,繁重不少。聂恒、杨修言等,虽亦是能才,终究不及卿之干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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