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这么听话。”商南淮清闲,去医院看他,给他带了点水果,“邵千山让你做,你就做?”
邵千山人在国外,能这么控制沈灼野,多半是因为合同。
商南淮想看看他的合同:“你拿的是什么合同,违约金赔不起?”
沈灼野靠在病床上吊水,原本对着窗外出神。
他陷在枕头里,人苍白沉默,瞳色漆黑,因为瘦了整整一圈,五官更深邃冷峻,几乎像是变了个人。
听见声音,沈灼野微微侧头,黑眼睛慢慢动了动,落在商南淮身上。
“赔不起。”沈灼野说,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咬字偏慢,“少说……风凉话。”
商南淮有人罩着,家世也不错,哪怕真有这种不得不给的人情,也能把沈灼野这个“台柱子”推出去顶份。
沈灼野不一样,没钱没势的野小子,最容易拿捏挟制——他这些年是攒了些钱,可那是退圈要用的。
沈灼野发誓要退圈,去没人认识的地方买个有大院子的房子,什么也不干了,就每天躺着睡觉。
他才不会把这些钱再交出来。
流浪的野狗,就算被拦腰砸断活活打死,也不会松口,不可能交出嘴里的骨头。
他只剩这块骨头了。
商南淮看了他一阵,不知想了什么,没说话,只是给他削了个苹果。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商南淮教这个对家,“沈灼野,你该学学这道理。”
沈灼野盯了他一会儿,闭上眼睛。
商南淮讨了个没趣,摇摇头,替他整理了下身上的被子,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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