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初赶快讨饶,又讪笑着好话说尽,给教练拿选手花名册扇风,求教练帮他把那位客人照顾好。
——他在外面是腆着脸瞎说的,故意跟别人显摆……那其实不是他的朋友,是他最崇敬和佩服的人。
这个位置,在过去十年里,原本雷打不动地属于裴陌。
教练组一直带着宁阳初,跟他熟透了,倒也不至于跑去嚼舌头传这种话,只是半笑不笑睨着他:“你半夜偷手机,动不动打半宿电话那个‘客人’?”
他们原本还以为,宁阳初是打电话给裴总,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知道这小子胆大包天,脑子被泳池泡进的水可能也不少,居然是偷着联系那位温先生。
宁阳初不好意思,摸着脑袋笨嘴拙舌:“他可好了,教练,你不知道……他可好了。”
“我本来都不想比赛了。”宁阳初低着头,声音很小,“因为他来,所以我想拿金牌……”
宁阳初会被裴陌打动,是因为他没见过温絮白。
他那个酒鬼生父往死里打他,邻居怕招惹是非,从不敢多管闲事。
高中以前的老师不了解情况,看他整天脏兮兮鼻青脸肿地来上学,以为他是不学好的街溜子小混混。
裴陌会保护他,会带他回家、给他上药,会让家里的司机开车接送他。
那个喝得烂醉的渣滓在后面边追边骂,两条腿跑不过汽车,只半个路口就被甩掉。
十五岁的宁阳初按着脑袋上的纱布,疼得龇牙咧嘴,抱着书包坐在后座,扒着后车窗往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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