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禧开口。
她不用听完一首完整的音阶,几乎在听完一个八度就做了判断。
让温禧意外的是,这台钢琴的状态不仅不好,还是九十年代生产价格低廉的练习琴。近二十年过去,琴键松动走音,甚至一发力,连键都无法回弹的糟糕状态。
疏于保养,板上钉钉。
身边环绕着顶尖的调律师,时祺却偏偏在用一台不知道走调了几度的钢琴练习。
真是不明白他的怪癖。
她转念,又想起时祺方才提起颂音已有的四位出类拔萃的调律师,何苦再大张旗鼓地来招她做陪衬?
似是察觉到她的疑惑,时祺又解释说:“之前我的调律师,他们在维也纳都各有事要办,颂音的欧洲基地也有不少古董钢琴需要维护。”
“我来中国是临时的安排,所以在曦台音乐厅用了他们那里的首席调律师。”
这话他没有说谎。
“所以这台钢琴也就这么保持原样下来了。”
他离开欧洲时与大家声明的发展规划并非常驻国内,只是时过境迁,现在有了不得不留下来的原因。
但这并不能解释温禧此刻的疑问。
“既然调律师已经这么多了,为什么还要招聘我这一个?”
话到嘴边,没有再吞下去的道理。
“因为我有私心。”
她收到一个意外的答案,像一根长竿,将她的心高高挑起,簌簌随风动。
说自己有私心的时祺,与在办公室正襟危坐告诉她招聘你是因为你本身技术,从不是什么旁的原因的时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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