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段一边想一边做,他照葫芦画瓢,跟着记忆中那人的动作一步步做过去。
他学着他的姿态,学着他的呼吸节奏,学着他嘴唇开合的次数,慢慢的,他学会了像他一样去抽烟。
他可能是疯了。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如何地视香烟如洪水猛兽,因为他家里的规矩,因为父母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太爷爷的死因,在他眼里肺癌等同于死亡,香烟等同于死亡。
对于烟的厌恶就像小时候被父母调笑着恐吓时产生的年幼孩子迷茫且无助的恐惧,那种恐惧后天习得,深入骨髓。
每次被恐吓过后,他都咬着牙暗暗发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抽烟,他才不要和亲人分开。
这个誓言已经成为了他的信仰,如同净体寺的大佛悬于高位之上,他的誓言也居于心口。
现在,他竟然打破了数十年来牢不可摧的信仰,在神佛体系中他已经成了一名罪人。
秦段感到痛苦,一边痛苦着一边固执地学着萧越的模样把手里的烟抽完了。
在逃避萧越的这段时间里,萦绕心头的憋闷感始终没有消散,一次梦醒过后,他迟钝地察觉到禁锢在心口的复杂情绪大概是——痛苦,令他辗转反侧的痛苦。
特别是到了易感期,他总是半夜无缘无故醒来,翻了很久再也睡不着,又烦又燥,气得想砸床,到底是教养克制住了他暴躁的情绪,在反复平躺侧卧之后,他爬起来,一个人闯进训练室,把无从发泄的情绪与异常激动的精力通通挥舞到笨重的训练器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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