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
张之维一个大大咧咧,下手没轻没重的家伙,点在林观音额上却像点在轻柔的棉花上了一样,林观音只感受到了冰冰凉凉的药膏,却没有张之维的触感。
她想了想,仔细想张之维的手触感应该是怎样的呢?
张之维看她出神的模样,有些无语,隔着药膏,戳了戳伤处,戳地林观音微微眯起眼睛。
“你听到了吗?”
林观音点点头。
“那你以后少跟他来往,免得他絮叨。”
林观音摇了摇头。
“……”她总是诚实又倔强地令张之维头疼。
“你听又听不进去,听他废话干嘛?”
林观音从床上跳下来,拉着张之维,去到光亮更大的地方,然后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双手并着翻了翻,做出读书的动作。
[我想念书。]
张之维愣了愣。
是了,林观音哪里念过书,怪不得听着陈少聪絮叨,他觉得烦得很,林观音却是完全听不懂才困成那个样子。
可这时代的女子又有几个真正读得了书呢?
三从四德、纲常伦理驯化着她们成为夫婿的奴隶,奴隶不需要思考,最好的奴隶做到顺从就够了,贤良淑德成为刻她们脑子里的思想钢印。
或许她们一开始并没有这种东西,但是她们的父兄有,她们先是被剥夺了自由选择的权利,然后失去了自由行走的权利,最后失去了自由思考的权利,直到失去作为一个人的权利,成为这一腐朽制度的守墓人。
“阿音呐。”张之维拍了拍她的脑袋,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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