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走后,这些基层的小吏们眼神飘飞,不用说,心里就有了猜测。
老楚这一行人负责水利勘探,因为要跑外面,往那些没人的沟壑里钻,所以换上了粗布麻衣,虽然外表看起来普通,可七个壮年劳力,还是在野外,哪个村子里的青壮劳力会没事聚一起,去这种地方打他们一顿?
这事情不正常,肯定有人在暗中搞鬼。
不是上层斗法,就是那神师挑唆!
老楚和他的上司将作掾也是这么想的。
他跪坐在有些湿冷的房间内,摸了摸自己又开始发疼的双腿,和老楚面对面叹气。
将作掾的工房在府衙的北面,阳光照射极差,还地势偏低,短期住也就罢了,时间一长,整个人就开始难受起来,可他却在这个工房里办公二十多年。
而伴随着这么久时间的,是整个房间内极为陈旧的摆设。
浮了层土的土墙,绳子坏掉了的竹帘,进门往外的木地板虫蛀的的厉害,那常用的案几,满是修改竹简时不小心留下的划痕,不知道用了多久才会如此。
这间房子简陋的不像是将作掾该居住的地方。
将作掾,主要负责土木工程,这种事情油水甚是丰厚,就算是穷,也不能穷到这份上。
除非,他已经边缘化很久,平日里更是压根摸不到任何工程的边。
事实也的确如此,宛安县十几年未曾动过大型工程建设,没有工程,自然也没有钱过来,要不是底下的乡道还需要维护维修,那将作掾这个职位都要被取消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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