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敛当了数年的医曹,本来身上就带着几分官气,前者日子更是经历了不少历练,无论是有可能丢命的的敌袭前指挥兵卒如何反抗,亦或者劝降桓贲,将其收为己用,以及在杀了前县令后对县中官吏的指挥调度,都让她有了更大的变化,举手投足和目光极为锐利,加上身上鲜亮的狐皮裘衣和腰间的印绶,都显得威势极重。
这让刚才还敢鼓起勇气上前的田矛,此刻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他局促的坐在下位,下意识去拉朱舒。
朱舒反握住他的手,主动开口:
“许县令,不瞒您说,我蹉跎了不少年岁,家里也没攒下什么钱,这次来于县,是把身家性命都给赌上了,也承蒙您不嫌弃,让我代任医曹,这对我们一家是真的救了大急,我也不敢闲着,拼了老命将这些事儿都做好,可、可我是怎么也想不到——”朱舒刚开口,声音还算清朗,可说着说着,就带上了哭腔,最后都落下泪来,她拿手抹着眼泪,哭诉道:
“如今好不容易走了正轨,上面一道令下来,我就要离职,再也做不得官吏了!您说,这儿媳做女吏在宛安都多少年了,怎么如今说不行就不行了?我这是犯了什么孽,造了什么罪,才会遇上这样的事儿啊!”
熟悉的唱念做打姿态让许敛眼角不由得抽了抽,这种乡间泼妇的行径,她是真的觉着烦,哪怕知道这是演戏,仍听不下去,直接制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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