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和夫人今天穿的都是白衣,绣着银色暗纹,隐隐流淌着月华一般柔和的光,夫人是白色纱衣,只腰间系着红丝绦,头发用玉簪简单挽着,浓密的长发瀑布般垂落,是男女皆宜的装束,容貌更是雌雄莫辨。
有人回答: “听说夫人是为了家主的面子着想,甘愿男扮女装,就连婚服也选的女装,其实大不必如此,可是夫人倾慕家主已久,生怕言行出错,让这幢婚事成泡影,才做到这种地步。”
少不得又是一番感叹,无非是称赞天定姻缘,恩爱有加的,人看过了,好奇心满足了,人群也渐渐散开。
已而夕日倾颓,坠兔收光,天地在红与黑之间挣扎,黑暗即将吞噬万物,季一粟靠坐在酒肆门旁的墙前,右手手臂搭在曲起的右膝上,低着头,头发也散落下来,让人看不清脸,左手捂着胸口,极力忍耐着。
心脏比任何时候都要疼,好像有人在胡乱揪着玩,疼得他的脸都有些扭曲,他忍耐了许久也不见得缓解,不停大口喘息着,直到夜色沉沉,那种疼痛感,才慢慢停息。
他渐渐平静下来,却依然没有动。
浑浑噩噩,仿佛丢失了魂魄。
有人站在他面前,将一样东西丢在他脚边,他还未来得及抬头看是谁,对方已经进了酒肆的门。
他望向脚边的东西,是一块下品灵石。
夜晚正是最热闹的时候,酒肆的人进进出出,没过多长时间,他的脚边已经被扔了不少灵石,想必是被当成行乞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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