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渺一顿,生平第一次对师兄的话产生了怀疑:大师普度众生,怎么可能还逍遥快活呢?
可他不敢提出疑问,毕竟那可是师兄,师兄是不会出错的。
倒是季一粟看出了他眼神中的怀疑,更是气得要死,孩子翅膀硬了,居然连他的话都敢怀疑。
他心里憋着气,回家之后沉默着不理人,年渺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十分淡定,晚上认认真真在厨房做了花饼,自己先尝了一个,十分香甜可口,便满意地装在自己最喜欢的冰裂纹青瓷盘中拿去给师兄。
俩人的房间相对而立,中间隔着堂屋,季一粟的房门紧闭,年渺端着盘子,敲了十几下也没有敲开门,便郁郁寡欢,叹了口气靠着房门抱膝而坐,将盘子放在一侧,发丝散乱,双手交握,垂首不语。
幽兰大陆的夏天已经在灵气复苏的狂欢之中不知不觉过去,初秋轻柔而至,白日晴空万里尚不觉得,到了晚上,寒气便悄然来袭,一点点侵入衣裳,肌肤,直至骨髓,稍不注意便会冻得一哆嗦,年渺准备送完花饼便睡觉了,早脱了外衫,只穿着单薄的里衣,青石铺就的地板寒凉如冰,他就这么坐着,寒意早已遍及全身,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温热的,冻得只发抖,死死咬着下唇,才不让牙齿也冷得直打颤,反而将柔嫩如花瓣的下唇咬破了皮,渗了血,口腔之中弥漫起铁锈般的血腥味,除此之外,他竟然还品尝到一丝丝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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