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清营神色变了变,“大抵可清除一部分蛊瘴,但也许余生,大司马的神思便难以恢复了……”
簪缨默了一阵,道声知道了。
便在此时,林锐突然跑过来找到簪缨,“女君,不好了,大将军不认人了!”
簪缨大惊失色,她才离开一会儿,前脚走时卫觎还好好的,怎会突然不认人了?
她和葛清营跟随林锐赶到卫觎的屋外,才踏进院子,便见一道黑影破窗被丢出来,带着撞落的窗棂碎木跌落到地上,发出一声痛吟,正是谢榆。
龙莽警惕地站在屋门口,两腿不自然地分别踩着上下阶,龇牙托着脱臼的肩膀用劲一推,自己正了回去。见簪缨赶来,他忙挡在门口摆手:“先别进去,妹夫突然发作,不识我们,无差别攻击靠近的人——葛神医,快点想个法子。”
簪缨脸色雪白,不待葛先生回答,她知道寻常的针灸和镇定方剂对卫觎无用。且如此情状下,纵使有法,他岂容人接近?
她忽看见龙莽的手掌糊着一层半干的鲜血,心头惊跳:“动刀子了?”
“没有没有,屋里按大司马之前的交代早收走了所有利器。”龙莽怕她急坏自己,连忙解释,“是我方才进去想制住他时,带倒了灯台划了一下子——”
正说到这里,屋内传出一声低沉的怒吼。
那吼声浑厚苍凉,充满慑人的凶戾,就好像一头雄兽在圈画自己的地盘,警告外来者不许踏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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