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侍者手里重新换了杯香槟,抿一口,嘴里的苦味逐渐弥漫开。她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还未来得及表明就被那人斩断,好在方时是个聪明人,她现在的名声大半是明烺给的,羽翼未丰,明烺两根手指就能把她捏死,纵然再不甘,这点心动总没有以后几十年的前途来得重要。
可方时不甘心,心底憋着一口气,她到底还年轻,什么都做不了,只好孩子气地诋毁明烺,“晨离姐,你也不该总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第一次有人把明烺比作一棵歪脖树,季晨离听了,一口香槟差点没喷出来,别说,到底是搞艺术的,真有才,这比喻越琢磨越贴切。她扯了张面纸擦擦嘴边的酒渍,轻轻地笑道:“已经吊死过一次了,再吊死一次又有什么差别?”
方时没听懂她的意思,“什么?”
“没什么。”季晨离笑着摇头,又有另一个人端着杯子走了过来,穿着深色条纹西装,嘴边噙着一抹斯文的浅笑,贵公子的模样,季晨离上辈子见过屈和风几面,没有太多交集,这人看着斯文,可季晨离莫名的就是喜欢不起来。
“季小姐,久仰。”屈和风端着酒杯,得体地敬了季晨离一下,又跟方时微微点头示意。
季晨离想,这倒是明烺那个“上流”圈子里,第一个对自己礼待有加的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她也朝屈和风抬了抬杯子,“久仰就算了,屈少仰的那些恐怕大多都是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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