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爱立快步走到桌子前面,从她带回来的包里,一番搜找,扒拉出一封信来,递给铎匀道:“我今天收到了俞老师弟弟的信,说要还给我当年帮助俞老师的钱。”
樊铎匀稍微想了一下,才记起来,爱立说的俞老师,是她大学时期的俄语老师,也是当年他们帮助的二十多人中的一个,1969年被遣返回东北老家,跟着侄孙生活。1974年得到了平反,但是本身年事已高,许是情绪波动过大,那一年春夏交际的时候就过世了,被安葬在东北。当时爱立还额外寄了一笔丧葬费过去。
没想到时隔五年,竟然还会有俞老师家人的消息。
边看信边问爱立道:“俞老师的弟弟,以前不在国内吧?”
“是,他是四十年代在米国读书,后来就留在了那边,前段时间回老家扫墓,看到了我们和俞老师来往的一些信,就顺着地址寄到了汉城国棉一厂去,张扬帮忙转寄到这边来了。”顿了一下,爱立接着道:“我想这笔钱,是我和俞老师的缘分,不准备要他还。”
樊铎匀道:“那是自然,回信的时候,你仔细和他说,免得人家心里还惦记着这事。”
爱立应道:“好。”
夫妻俩就坐下来,给俞老先生写回信:“俞先生您好,收到您的来信,非常意外。我是俞老师的学生,得知恩师晚年生活上有些不便,略尽了些绵薄之力,不值当您挂心。您信中所提的归还钱财一事,万万不可,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是我和俞老师的缘分,您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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