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扯了扯嘴角。
最有利于谨王的时候,却是不应该打仗的时候。
永明帝年迈,急功近利,储君未定,皇子之间厮杀激烈,朝局动荡,这个时候打仗,于百姓和战士而言,会多出多少牺牲?
容昭生气也不单单是因此。
她只是突然意识到,谨王是裴怀悲,不是无名,先太子之子,他也是个天生的政治家。
无名一开始其实就不存在。
就算存在过,在他成为裴怀悲后,无名也就死了。
那晚风雪夜,她的车夫无名已死。
容昭扯出衣袖,抬手行礼,态度恭敬:“道不同不相为谋,谨王殿下,告辞。”
——而她差点犯了个错误。
——她就算知道谨王是裴怀悲,却也总是将他当成无名,没有过多提防。
“阿昭!”
然而,容昭已经离开了雅间,背影坚定,头也不回。
-
离开福禄轩后,容昭让车驾去了湖边,她在当初放灯之处站了许久。
夜风有些冷,她浑不在意,只眺望着远方,一只手背在背后,眼神深不见底。
直至快要宵禁,她才转身离开。
回到安庆王府已经很晚。
容屏还在等她,见她回来,有些着急:“你做什么去了?怎这么晚才回来?”
容昭取下披风丢在椅子上。
随后,她看向容屏,神情平静,声音从容:“父亲,你说我入朝为官如何?”
容屏一惊,忙问:“为什么?”
容昭垂眸,半晌之后才道:“其一,如今时局,我可以施展我的最后一步了,这一步需要说服皇上,我需要一个时常见到皇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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