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事又发过来这一条信息,就算这个女同事说的只是安慰话,程光也微微松了口气。
他很清楚,那份录像,就是他沦落到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
三个月前,他还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明星业务员,和那个女同事不同,他在公司中人缘极好。程光的长相十分好看,却不带有攻击性,是叫人一看便放下心防,又或者是一见就心生邪念的好看。
众人如同被光吸引的飞蛾,自发簇拥在他身边。他拿着让人艳羡的工资,住着豪华公寓,衣着鲜亮,前途无限。
直到那张录像出现。
准确来说,那应该是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中,程光躺在一辆宝马的前车盖上,另一个男人压在他身上,对他为所欲为。
虽然录像几乎打了全屏的马赛克,另一个人也完全涂成了黑色,监控的画面也糊得妈不认,甚至整个画面中只有程光还穿着衬衫的上身出境,几乎啥也看不到。
然而看到录像的人,马上就脑补了所有的细节和动作。
短短一个早上,这份SEX录像不知道被观摩了多少回,还被故意传到了网上,瞬间流言四起,无孔不入。
【那不是你的错。】
女同事忿忿不平地说。
【我知道付人京的未婚妻有多疯,那个疯女人之前就干过这种事,不去管她那个拈花惹草的未婚夫,反而到处抓莫须有的小三,之前付人京的女秘书都是被她赶走,那个疯女人恨不得全世界只有她一个女人。】
程光一阵无言。
付人京是他的顶头上司,公司的部门老总,凭着金钱和还算可以的长相,发展出了一门四处勾搭女人的业余爱好,即使在订婚之后也没有收敛。
然而一物降一物,他的未婚妻偏偏是个嫉妒心极强的女人,一身骄横跋扈的大小姐脾气,她像个跟踪狂一样盯着付人京,一有风吹草动就赶过来抓小三。
录像带事件发生之前,她就曾叫了两个彪形壮汉赶来公司,揪着付人京的女秘书从公司拖走,直接扒光衣服,扔到了大街上。
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就连小报新闻都报道了,标题还取了“脱光小三扔大街”之类的噱头标题,却完全没提事情真相。
公司里暗暗有人说,那个女秘书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有女人的未婚夫付人京在单方面调戏她。
这些事情的真假都无人去鉴别,那个女秘书最终也消失不见,有人称她精神失常,整天念叨着“我没有”“不是我”,后来便进了精神病院。
程光那时正好在外地出差,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等他回到公司,事情都平息了。之后,没有哪个女性敢当付人京的秘书,付人京也收敛了一阵子,不再到处招花惹草。
倒是付人京的未婚妻依然妆容娇艳地来到公司,踩着极细的高跟鞋,整个人恨不得挂在付人京身上,挽着付人京的手秀恩爱。
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然而,程光很快就发现,自己成了这个未婚妻的眼中钉。她来公司时,他总时不时收到她恶意的注视,甚至还有警告他不许接近付人京的血书。
程光一阵莫名其妙,他明明也是个男的,对她完全没有威胁。
更何况他与付人京之间也从未有什么来往,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职位呢。
程光因此也没放在心上,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不久后,程光的上司车祸住院,付人京忽然成了他的直属上司。
一个晚上,他接到了付人京的电话,要他去一家酒店见某个大客户。
那份被复制了无数份的SEX录像,就来自那家酒店的监控。
【付人京那个好色的软蛋,吃了你又不敢认,和那个恶毒未婚妻一样,都是一窝毒瘤!】
女同事又发来一条消息,大概是知道程光不可能去给付人京告状,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厌恶。
程光依然沉默不语。
虽然这个女同事似乎是站在他这边,但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其实录像带中的另一个人,并非付人京。
那一天,付人京以工作为由叫他赶去酒店,他确实见到了付人京,但那卷录像中,被抹去的那个人不是他。
他记得很清楚,他和付人京在等那个传说中的大客户,但客户还没来,他就被灌醉了,送进了酒店套房中。
他不知道是酒醉还是被下了药,一直昏睡不醒,到了半夜,他听到奇怪的响声,才稍微清醒过来。
此时房间里空无一人,他看着陌生的房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想着不能待在这个地方。他摸到钱包还在身上,跌跌撞撞就往外走。
他下了电梯,却走错了门,昏头撞脑地到了酒店的后厅花园。付人京开来的奔驰就停在那里,他下了车,看到程光后很是惊讶,似乎根本不觉得他还有本事走出来。
当时花园里月色寂寥,四下无人。
程光酒醉无力,但心里已经感觉不妙,连忙想要离开。
这时,付人京从后跟上,一把将他按到旁边一辆宝马上。
程光浑身使不出劲,衣服很快被剥了去,就如荔枝去壳,露出雪白莹润的果肉。
他软在车上,一副谁都可以摘取的模样,而且他的上司确实打算这么做。可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一种安心的感觉萦绕着他。
他甚至对着天空轻轻笑了。
紧接着,他听到一声短促的呼救。
他转头一看,付人京就横在车边,翻着白眼倒在地上,倒是比他晕得还快。
程光无心去想发生了什么,他软在前车盖上,醉眼迷离,只觉得天上的星星格外明亮。
然后,一个身影压上来,挡住了星月。
后面的事他记得十分模糊,他似乎被拥入了一个稍微有些冰凉的怀里,但很快就热了起来,又热又软。
他听到了持续不断的喘息和尖叫,那都是他发出来,像是夏日石榴迸裂的声音,晶莹红润的石榴汁四下飞溅。
那个身影压在他身上,他像一团云一样,被翻来覆去,揉碎了又拼起来,除了那份力道之外什么也不想去记住。
他的身体沉重,似乎快要陷入地心,却也轻飘飘的,仿佛飞上云霄。
一面落陷,一面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