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刀捅得有多深,你知不知道,就差一点点你就没命了。”
裴砚闭着眼睛,胸膛起伏悔恨得几乎喘不上气来,手脚麻木冰凉动弹不得,他喉咙一甜,喉腔里蓦然涌出一大口刺目的鲜血。
整个人渐渐失去了力气,闭眼软倒在榻上。
“殿下。”
寝殿内霎时大乱,楼倚山顾不得骂人,慌慌忙忙从药箱里抽出银针,又写了止血的方子让云暮去抓药。
直到一个时辰后,楼倚山用衣袖去擦脑门上因为紧张渗出来的冷汗,他朝山苍长叹:“放心,你家主子死不了。”
“既然人已经醒了,后续只要好好养着,不轻易作死,康复是时日问题。”
山苍手脚发软,料峭寒春的天气,他背脊都被汗水浸透了,风一吹那寒意顺着皮肤钻进血肉骨头,像是要把他钉在地上。
燕帝萧御章沉着脸站在裴砚榻前,视线落在楼倚山身上,透着冷厉:“听宫人禀报,今日太子醒了一刻钟,又因为情绪波动吐血昏迷了?”
“朕问你,太子下次多久能醒来?”
楼倚山能明显地感受到,帝王周身上下忍着一股极致压抑的怒,偏偏他又不能发作出来。
他赶忙垂下眼睛,恭敬回答:“陛下。”
“臣给太子殿下换了新的方子和伤药,眼下就算是昏迷也时常会醒来,但要以静养为主。”
“殿下的身体亏空伤及心肺,但要恢复往日的行动自如,至少得好好地养上一年半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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