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漆黑从四面八方压过来,像是一只被收束的口袋,套在沉佑的头上,空气稀薄,他喘不上气来。
“所以呢,既然你早就知道,是在陪我演戏吗?”他斜飞的剑眉拧起,长指绞紧手边的薄被,嘴唇颤抖着质问,“或许我表演的痴狂发情尚可入二小姐的眼?”
“我陪在你身边是我自己的意愿,无关于你是否真的在易感期。”
沉吝发愁地揉了揉眉心,没想到哥哥的反应这么激烈。
“般般,”她耐下性子,解释说,“父母的离世不是意外,王都有线索,我只是去调查一下,很快就回来。”
“调查了又能怎样?知道真相他们就能活过来吗?”沉佑拔高了嗓音,撑着发软的身体有些口不择言,“他们肯定回不来了。但是沉吝你!也回不来!”
一滴泪从上扬的眼角溢出,顺着洁白无瑕的脸颊流淌。他仓皇地低下头,床单发出轻微的“嗒,嗒”声,似乎不断有水滴打在上面。
纤细如雪的手撑在床单上,微熹的晨光给它附上一层薄纱,说不出的娇弱委屈。
沉吝抿了抿唇,倾身将手覆盖在他的手上,感受指间传来的冰凉,轻声唤他。
清晨的暖风拂过窗棂,推走因日夜温差而形成的细小露珠,翠绿的爬藤植物抖了抖,举着今年新抽出的嫩芽伸了个懒腰,软软地趴到玻璃窗上。
窗内如同几百年前的老旧胶片,只有反差得彻底的两种颜色。黑绸大床上,两具白莹莹的身体赤裸相对,气氛并不甜蜜,而是飘着一股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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