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守护涟。」
不是离开,而是守护?这是梧音意想不到的请求。
「请守护一直孤军奋战的他,」宇文湘微微一笑。「这是我唯一,也是最后的请求。」守护,是多么沉重的任务,又要多少勇气才能将它交予另外一人?
「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毕竟你身上背负的也实在太多了。」他语气无奈:「你爹的罪过不该由你承担,不要想着牺牲自己来换取其他人的解脱,那些人解脱了之后还得为你的牺牲而伤心难过。」
彷彿被说中了心事,梧音一时愣住。
宇文湘瞭然:「如果过去的事情已成事实,我们无能为力,所以你也放下吧,不然那傢伙为了你放弃了大半筹划,可不是想让你受伤啊。」
他拍了拍她的肩,瀟洒离去。
梧音听得一知半解,可是宇文湘说的句句属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那个看似足智多谋,其实常常只是逞匹夫之勇的男人;那个总是放荡不羈,其实重情重义的男人——宇文涟表面上好像拥有很多,实际上它是最孤独的人,把自己圈禁在责任与悔恨当中,无端做起父兄血债的囚犯。
明明他一点错也没有。
但她自己呢?的确有人因为自己而牺牲,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她跟他不一样,没办法若无其事地放下,或是坦荡地为了谁而放下。
「对不起,我做不到??」她在心里说。
风大了,琴声停了,门开了,宇文涟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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