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查到福东王的诸多罪证,请殿下过目。”
郁灯泠眨了眨眼,结果奏折。
其中详述了许多条。
卖官鬻爵,蓄养童妓,制售假药,害死害残的人数以万计。
郁灯泠神色渐渐冷凝。
薄朔雪牙关紧咬,奏折中的字字句句都是他亲笔所书,在写的时候,薄朔雪便恨不能用笔将那孽障千刀万剐。
最要紧的,还不在于那福东王罪恶滔天。
而是在于,收齐这些证据,实实在在少不了许多偶然。
比如薄朔雪被偶然出派到黎郡。
黎郡的事本就是福东王漏出来的唯一一根线头,若不是他去了黎郡,起了疑心,等黎郡那边顺顺利利被抹平,福东王就彻底逍遥法外。
比如制售假药的事。
药材天生地长,从古至今的记录又十分驳杂,难以判断是否对症,储存手段又多是晒干磨粉,其实最好做手脚,看似不值几个钱,但在人求着要救命的时候,却能轻易地将一大批人的存粮都掏光。
若不是薄朔雪先前就在做资助北郡、研制廉价药材的事,哪怕是专门负责查案的御史大夫,也不会对看起来不值几个钱的药材了解得如此详细,自然难以查出不对劲。
使人生恨的,除了在于恶人多恶,更在于需要种种艰难的巧合才能拿住这恶人。
若是少了其中任何一环,都无法披露他所有的罪孽。
其实,就算是查出了这许多铁证,薄朔雪心中的大石依旧没有完全落定。
因为,从根本上来说,叔父担心的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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