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薄朔雪很显然并不是瞎子。
他走过去揪住郁灯泠的被角,作势扯了扯。
“殿下,这被子是要臣掀开,还是殿下自己解开。”
这几日的经历让薄朔雪已然学会了一个道理,那便是长公主犯倔的时候,永远不要和长公主讲道理。
直接上手就行。
长公主自有一套歪理能对付所有人,旁人在她的歪理里也决计说不过她。
但大约没有多少人对长公主动过手,因而在应付这一方面,长公主还缺少点经验。
郁灯泠先是一动不动,像是铁了心假装自己不存在。
直到感到自己身下的锦被当真被扯动,而她就如同果壳里的果实一般被带着扯向床榻外,整个人落入他人掌控之中。
郁灯泠有些慌了,这薄朔雪,又欺君犯上。
她从被窝里钻出来,冒了一个头。
平日里像是水墨画一般素白的脸因为方才那阵的憋闷生出一点红晕,难得地点缀在眼尾、脸颊,衬得她那双黑幽幽的双眼也仿佛有些水光之意。
“你,”郁灯泠眉眼微敛,含怒指责道,“你要对我动粗?”
薄朔雪松开揪着被角的手,故作讶异道:“我并未碰到殿下一分一毫。”
郁灯泠垂眸看着被捏得有些皱巴巴的被角,不悦地伸腿踢开,斥道:“你也走。我早已说过,今日绝不会去上朝。”
“那殿下打算何时去?”薄朔雪不仅没走,还逼近一步,“能不能给臣一句明话。”
“嗤,我为何要告知于你。”别问,问就是永远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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