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北嘴张的比谁都开、陈见洵瀏海甩到张望北的耳朵、烟罗脖子上是一条条红色的汗水、谢图南热的把外套丢到观眾席的瞬间。
那张照片成为余果在二零二零年最喜爱的相片,胜过她在佛远山遇上的传奇僧人、在古桥水道拍下的吉祥鸟,在一座不知名的山上成功当起牧羊人的喜悦。
只因回忆是活的,而那张相片虽然失真且定格,却像不可预测的混沌,带领余果不断回到二零二零的冬天,流连忘返。
谢图南的发明好像成功了。
「我生于人海浪潮
我带着理想主义投靠现在」
谢图南不再对底下数百人的手机镜头唱,他在找现场唯一一个转播的摄影机镜头,他在对它唱:
「一脚、两步、三水坑
天涯、空梦、断肠人
我就这样摇摇晃晃过了一生。」
歌词那么饱满,曲子那么轻快。底下的人都疯狂,有人说吉他手怎么唱没几句兀地背过全部人继续唱。
「这节奏是不是有点快了?」
「抢拍了?」
「第一次表演紧张了?」
「这你都没看出来吗,分明是坦白了的事后害羞。」
等谢图南唱完最后一个音,回盪室内一圈而后消失,张望北拔地而起,衝过去连人带吉他紧紧拥抱,然后是从美梦中缓过来的陈见洵、丢掉发圈的烟罗,最后是含着泪水奔跑上来的苏禾。
背后的大萤幕开始播放余果给他们拍摄的宣传片,川大门、五环口电影院、旁海码头,几个人在地下室又弹又唱,醉倒在彼此怀里,依靠于互相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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