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重,窗外没有一线灯光。晚餐草草收场的时候,钟表的短针已经指向22点。
「你去隔壁的次卧休息。」朗尼洗好碗勺,将餐具放回厨房的置物架。「就是书房旁边的那间屋子。我一会过去找你。」
安德嗯了一声。
他推开厨房的玻璃门,来到妮莎的卧室。
这是一个闲置的房间,四处弥漫着乙醇和香精的气息,室内黑黢黢一片。
他伸出手,习惯性地去摸灯的开关。
没有回应。
反复试了几次之后,少校发现天花板的灯是坏掉的。
他笑了笑,心想着房间虽然很久没人住过,却闻不到一丝陈腐的气息。看来朗尼仍在定期地打扫它。
待他完全适应黑暗之后,他靠向床,小心翼翼地坐下;就在这时,青年托着一盏烛灯,左手提着医药箱,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朗尼说着,将烛灯放到床头的木柜上。「伤口疼的厉害吗?」
「浑身有点热,别的还好。」
朗尼打开药箱,从中拿出一支银色的体温计,用力地甩了甩。
「测下体温。」
安德解开制服的金扣,另一只手接过朗尼递来的水银计,谨慎地夹好。
「明天我得去一趟药店。」朗尼拨开少校的银发,轻轻扶住他微烫的额头。「你的病症需要临时配药,有的药可能还买不着。」
低烧,问题应该不大。
但是这家伙的信息素不太稳定。
「那怎么办?」安德颤了一下,惊讶地发现朗尼的手居然是那么冷,像南极的冰层一样没有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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