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覆水难收。
谢容珏不似平时清越,带着一点儿喑哑,垂着眼睛看着沈初姒,“殿下当真准备另嫁林霁?”
沈初姒抬眼,手霎时间挣脱他的桎梏,手腕上原本那点儿灼热的温度消散。
当初所求是他,避而不见是他,成亲后不曾踏入拂江院半步的人,也是他。
她承认自己当初所求,是自己少年的惊鸿一面,是多年来的其心辽辽,即便是曾经自己所求并不是他所愿,可是现在自己已经将那点儿因果归还于他。
现在谢容珏又到自己的面前,问及另嫁。
哪有这样的道理。
谢容珏看着沈初姒站在自己的面前,脊背挺直,眼瞳还是一如往常的坦荡,恰如点墨,谈不上是什么情绪。
“……谢容珏。”
她顿了顿,看着他垂下来的瞳仁,接着道:“你我早已和离,我现在另嫁何人,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当初就已经了断。
所以她现在另嫁何人,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从她亲手将和离书递给自己那时起,他们就已经是夫妻情断,合该再无往来了。
她自认自己这话说得已经足够清楚,假山后面的境地略微有点儿逼仄,她提了一下裙裾,刚准备离开之时,谢容珏突然将手支在假山之上,原本就狭窄的空间瞬间就变得只剩下一隅。
他身上的气息拂面而来,携着冬雪消融的冷冽。
“当日,殿下愿我今后所求,一一得偿。”他眼睫低垂,“可若我今后所求,就是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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