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传来心腹,令他们守在此处,自己匆匆赶去操练场。
等他赶到时,太后已被送回慈宁宫,庞家人也已被送往大理寺天牢,热闹的校场变得沉闷肃静。
高台之上,天子独自坐在那里,愠着寒意,没有爆发出来。
无人敢上前。
元栩默叹一声,登上台阶,来到陈述白身后,“陛下受惊了。”
陈述白浅抿酒水,踢了踢身侧的圈椅,“坐吧。”
元栩落座,接过一杯酒。
见他浑身是水,陈殊白随口问道:“怎么回事?”
“不慎落水。”
他不准备将阁楼里发生的事说予其他人,天子也不例外,只因想保全殊丽的名声。再者,天子对殊丽有种模糊不清的占有欲,而自己对殊丽有种更为模糊的情感,两种情感冲撞起来,他莫名地不愿借助天子之手调查此事。
陈述白嗤笑一声,又抿了一口酒,没有追问,也是没心情过问。
登基不到一年,接连遭遇刺杀,换谁能心情愉悦,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元栩理解他的心情,缓声问道:“陛下觉得,庞六郎是受到何人指使?还是说,他在装疯卖傻?”
“他自身的动机不足。”虽已动怒,但陈述白头脑是清晰的,不觉得庞六郎与自己有私人恩怨,况且,大将军府深受隆宠,他又是府中嫡系,不会做这等蠢事。
元栩认同陈述白的分析,那会是何人教唆呢?
“要不要对大将军府近三个月的人员走动做下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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