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舒把木盒放耳边摇了两下,“里面有东西,这是个机关锁。”
天色渐渐暗下,她们不能在书房再多逗留。
容舒当机立断道:“把它带走,实在不行,便砸碎了!”说着,随手挑了几本书册,与落烟快步出了三省堂。
张妈妈正在漪澜筑里张罗着晚膳,见容舒提灯归来,不由得蹙眉道:“姑娘这是又去哪儿了?怎地不去屋子里歇歇?您在外奔波了月余,可莫要累出病来了。”
容舒抬眼看她。
眼前这妇人始终是她印象中那个温柔的万事皆以她为先的乳娘。
每回她生病,在身旁照料她,将她抱在怀里给她唱小曲儿的一直是她。说是乳娘,实则在容舒心里,张妈妈早就与亲人无异。
如今尚且不知木匣子里装着的是什么。
她到现在都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多疑了?
张妈妈那回在书房催她离开,不是想要阻止她看那幅画,也不是怕她发现画后面的机关。只不过是怕她弄坏了画惹舅舅不喜?
毕竟,一个寻常乳娘怎会知晓主人书房里的机密?
除非她不是一个寻常的乳娘。
倘若当真不是,张妈妈又能是什么身份?
容舒弯起唇角,道:“这不是一下子闲下来有些不适应么?索性就去三省堂取了几本书册看。”
说着,跟献宝似地给张妈妈看她精心挑选的书。
这些书俱都是地方游记,是当初沈老太爷外出走商时带回来给沈氏看的。
容舒跟沈氏一样,自小就爱看这些杂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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