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楼道的灯亮着,电梯门开后坐在行李箱上的青年站起来,有点局促地朝余栀叫了一声。
这是谁?某个瞬间余栀没认出他,多少年了?她印象中“弟弟”这一形象永远停留在了他们分别的十叁岁,那时候他还没余栀高,头发理得能看见头皮,永远不修边幅,冬天耳朵跟手指生很严重的冻疮,红彤彤一片,据他描述又疼又痒。
灯突然灭了。黑暗里同时响起一声“啊”,余栀愣了愣,在光线被阻隔的那几秒中想到了很多事情,但她再次能看见时又都忘了。
“……刚外卖员送来份,呃,水煮鱼。”青年说。
余栀注意到了他最开始的停顿,以及脱口后被很快改正的乡音,说不清什么滋味,她打开门,在玄关换下鞋子,扭头看见他仍在门外站着。“亓司宇,”她说,她惊讶于自己还能这么平常地叫出他的名字。“你站外面干什么?”余栀心平气和地,用她考了两次的一乙普通话说。
他们关系还很不错的童年,余栀会鲜明地向他表明自己对外祖一家姓氏的羡慕与喜爱,父母离婚后她一度想过改姓,最终被母亲制止了。多年之后想到这个被她刻意遗忘的表弟,她脑子里浮现的第一印象仍旧是他罕见的姓氏,说得严重点,她没法得到的、甚至求而不得的,却是他生来具有的。
“这个……怎么办?”青年抬了抬提着个大塑料盒子的右手,这次说话时他没有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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