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在这么冷的天里叫他帮忙，他可不乐意，太冷了。不过即使他不乐意，他也知道最终会含泪帮秦曼声做完的，这是他永远都改不了的性子，他恨都恨不起来。

秦曼声见他瞪大了眼，忽然笑道：“别紧张，不是想叫你帮忙。”

听了这话，牧昭才轻轻舒了口气，又问道：“到底什么事啊？别卖关子了，半小时过去了。”

牧昭记得出门前到现在快半小时，秦曼声还在那吞吞吐吐，也不知道到底在难为情什么。他又不是没帮他做过事，这一次这么忸怩，还是第一次见。

秦曼声最后长叹一口气，问道：“你最近是不是特别缺钱？”

牧昭愣了愣，说道：“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秦曼声说道：“上次你问我借钱，我问你够了没，你说够了，结果没几天就看见你在学校食堂打工。前几天你室友还说你最近貌似在网上兼职，所以我就问问。”

牧昭微微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听到了一句关键的话——“前几天你室友还说……”

他是怎么认识他室友的？

牧昭心里有个疑问。

于是他直言不讳：“你是怎么从我室友那里知道我的消息的？”

秦曼声闻声一怔，随后莞尔：“之前你不是让你室友加我的微信，说如果有事找你，你没起床，就让你室友帮你转告的吗？”

牧昭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记得有一次他和秦曼声一起回的学校，虽然坐了同一辆火车，但是两人的座位还是不一样的，隔得很远。秦曼声的东西有点多，牧昭就让他的那个小包塞自己行李箱里，等到学校了再还给他。他答应了，然后下车的时候忘记拿回去，到了学校一摸，才发现自己的饭卡在那小包里。

大半夜的本来想要在寝室冲个热水澡，结果没饭卡，这就尴尬了。于是他打电话给牧昭，没想到牧昭从火车上下来后手机刚好没电，也忘记充了。加上旅途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秦曼声是最先到宿舍的，没办法借别人的卡。于是那一晚上他就这么忍着一身臭汗睡下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打通牧昭的电话，说明了情况，牧昭这才慌忙把秦曼声的东西给他送过去。

有了这件事后，牧昭就让秦曼声存一下他室友的微信，免得联系不到他的时候耽误事。

牧昭想完之后，恍惚着点了点头，又解释道：“我真的不缺钱，就是忽然间觉得不能虚度光阴，得好好珍惜在学校的每一天。”

牧昭这话就像是说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显在撒谎。而且这谎撒得不太高明，太生硬，秦曼声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问道：“你又把钱花游戏里了吧？”

牧昭没说话，毕竟是自己的发小，对自己的兴趣爱好还是了如指掌的。

“什么游戏这么贵？让你生活费都花光了。”秦曼声问道。

“哎呀，也没有啥，就是有一款新出的游戏，本来只要五百多的，我连着dlc捆绑包一起买了，就贵了点……”牧昭挠了挠头，确实有些冲动消费了。因为他买了到现在也还没玩过，真是浪费钱啊。

“哦。”秦曼声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上次不是说要攒钱买Switch吗？”

牧昭叹了口气，他现在连生活费都没了，还买什么游戏机啊。于是说道：“算了吧，以后有机会再说。”

秦曼声又问道：“你真的不想要吗？”

牧昭又叹了口气，说道：“当然想了，问题是现在没钱啊。”唉声叹气。

秦曼声微微一笑，果然，牧昭承认了他没钱的事实。

这时，牧昭也反应过来，秦曼声这是在套他话呢，不知不觉见就暴露了自己没钱的事。

牧昭连忙打上补丁：“不不不，我的意思是，钱还没攒够，我真的不缺钱了。”

他其实也怕秦曼声往自己爸妈那说去，因为爸妈时不时就会打电话来找牧昭谈心，问他生活问他学习，他总是敷衍着说一切都很好。爸妈也知道牧昭从来懒得跟他们说话，就经常找秦曼声聊。问秦曼声的话，他就管不着了，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

但是牧昭有些怕，怕秦曼声把他缺钱的事抖给爸妈听，然后爸妈又要过度关心了。问他：你怎么会缺钱了呢？刚打过去的，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困难啊？你有很美困难要及时跟爸妈讲啊，别老憋着……

牧昭知道爸妈疼自己，但是不想给他们增加心理负担，于是从来报喜不报忧。

秦曼声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种爱打小报告的人。”

牧昭又缩了缩脖子，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在秦曼声面前好像没秘密似的，什么都藏不住。

秦曼声倒是一双慧眼将牧昭看得透透的，可是为什么就偏偏看不透他那点小心思呢？牧昭有点愁。

秦曼声又说道：“你下次注意点，别乱花钱了。要是这个月钱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借你点。”

牧昭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够用够用。”

他是真不好意思向别人借钱，不管是亲戚朋友还是同学，反正他总觉得借钱就像欠着别人的，心里头不舒服。

见他这么犟，秦曼声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说道：“今天圣诞节，我有个礼物要给你。”

牧昭下意识问道：“什么礼物？”

秦曼声神秘一笑，说道：“估计现在应该已经在你宿舍了，你回去就知道了。”

牧昭发现秦曼声这人是真的挺有心思的，那礼物估计又是找学弟帮忙送他宿舍的。难道他把他叫出来，其实是为了给他制造一个惊喜？

牧昭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秦曼声一眼，但秦曼声只笑着不说话。

两人已经逐渐走到了操场边，那儿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有男有女，成双结对的最多。大家都在等着看烟花，于是即使寒风呼啸也要在操场上坐下。

秦曼声带着牧昭找了处高地也坐了下来，两人在风中哈气取暖，这边还有一大圈的人在聊天，有些聒噪。

不过没等多久，场地中央那群放烟花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在快八点的那一刻点燃了手中的导火线。

“砰——”天空中响起一声巨响，随后黑夜里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