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赶路的途中,他略过道路两旁的景象,并不知这些路边的街景有什么过深的意义,更没有自己也在景色里的认同感。
可在这一刻,在他看到林老爷的这一刻,莫名的愤怒和伤感冲毁了他的理智,让他红了眼睛。
好奇怪。
明明他才是欠了债的人,明明他手上绑着三道需要还给对方的债,为何他这个欠债的会在债主面前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愤怒委屈。
而他不知他在委屈什么,最后捂着绞痛的胸口,在澶容和傅燕沉惊慌失措地表现中倒了下去。
若清做了一场梦。
梦里的场景很模糊,天是一种昏黄的旧色,初看时有股古雅沉静的韵味,再看时又觉得这是英雄迟暮的沧桑萧条。
酷似秋季独有的衰败色彩盖住梦境,瞧着有些萧瑟可怜。
若清这时就站在一棵柳树下,里面穿着一身白衣,外面穿了一件暗红色的鹤氅,望着眼前飘来飘去的柳枝,想了想,与身后的人说了一句:“十一是皇室中人,贤身贵体,吃得惯这些东西?”
他说着,拿起一把酸豆子,在手中颠了颠,随后往前一扔,把豆子扔进了前面的湖里,然后说:“这点量也就是喂鱼的。”
梦里的他潇洒从容,伸出的手腕不似现在这般瘦弱,瞧着身子骨并不差。
而后,梦里的他对着面前的柳枝与小河想了半天,冷漠地对着身后的人说:“十一多虑了,邺蛟大小算是个水君,不会出尔反尔,只要能带回金,谁都不会死,你也不用哭丧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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