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盏不惊不惧笑道:“既没定案,还是客气着些的好。”
怄得彭道莲无法,旋回椅上,胸口起伏半日,与何盏无话可说,只把门口一片炽阳在沉默等得渐渐西垂。
日影西落,鸡蛋黄一样的颜色撒在潭池上,连绿水也泛起一层薄薄的流金。水面菡萏初开了,粉□□白地靠着岸,越往池心越稀疏,像画里的留白。
箫娘在水榭的窗户上趴着,有细小的蚊虫栖在她俏丽的鼻尖上,她也懒得去管,懒懒地枕着臂。一条手臂坠在窗外,指尖又坠着扇,苏绣的扇面,绢布上绣着火热的杜鹃。晴芳进来时,还当她是睡着了,轻着步子来窥,谁知又睁着眼,“我还当你睡着了呢。”
“没有,要吃晚饭了么?”
“都摆上了。”晴芳与她一道往望露回去,路上斜窥她的面色,想了想,还是告诉,“老爷使人传话回家,他被拿到都察院去了,不晓得什么日子才能放回来。”
这是预料之事,或许再不能归家也说不准。但箫娘老早就提起莫大的勇气,来迎接任何结局。
她摇着扇点头,隔了好一会,才像受惊似的叫了一声:“哎呀,咱们要收拾几件他的衣裳给他送去,他好干净呀。就是不晓得准不准人探望呢?”
“我也不晓得,等夜里何小官人回来,打发人去他家问问他。要是不准,托他带去也是一样的,总不能连几件衣裳也不叫送吧?没有这样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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