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已经深入皮肉,血珠汨汨滑落他僵硬的颈脖,像有一根羽毛划过,痒进他的骨头里,他却不敢轻举妄动。
“你在干什么?”
胸口上的压迫感尚存,沉霓开口时气若游丝,嗓子像被像被一块嶙峋的粗石堵住了一般,声音又哑又沉。
沉照渡缓缓低头,被他妥帖放在蒲团上的沉霓睁开了眼睛,软疲的手无力地挂在他护腕上。
“还不把剑放下!”
气急的她一开口便呛得连咳几声,沉照渡铿的一声扔掉手上的长剑,连滚带爬地跪到她身边。
“你、你……”
他有好多疑问,想问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想问她为什么会醒过来,但看到沉霓还咳嗽不止,还是闭上嘴巴将她扶坐起来。
“要喝口水吗?”
晕厥太久,沉霓起身时晕晕乎乎,头一歪倒在沉照渡肩头虚弱地靠着:“喝……”
沉照渡忙要起身,又被她软绵绵地拉住衣袖:“你要去哪儿?”
她又急又委屈,倒把沉照渡听蒙了。
“当然是给你倒水去。”
“那我不喝了。”她拉紧他的手,用额头抵住他的胸口左右蹭了蹭,“我更想你陪着我。”
不同于刚才的冰冷僵硬,他怀里的沉霓温暖柔软,微弱的气息扫过他开裂的手指,湿润他龟裂的土地。
“那吃个水果?”
他捡起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梨子,在干净的蒲团上擦了擦递给沉霓。
沉霓抬眸看了他一眼,嫌弃地推开:“这是供品,我才不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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