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隆安寺的住持无相大师得知此事,亲自掐算风水,在伏虎阁立下一块无字祈福碑。
宣明珠的胎相果然便安稳下来。
“你那驸马还不知此事吗?”
宣焘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哪怕至今,他仍觉不可思议。“他那时不是已入了大理寺么,朝廷的俸禄何时这样好拿了。
“昭乐啊昭乐,四哥想不通,你到底图个什么?”
他在此地消息闭塞,对外界种种一概不知,自然也不知昭乐已经与梅鹤庭一拍两散。
宣明珠目光澹澹,再无当年在此地害怕失去孩儿的惊怖难安,淡然道,“自家事自家了,同他说个什么。”
如今她心中无苦无怨,来此,也并不为向谁诉苦。
是那日无端发了一梦,梦见与崔嬷嬷西窗闲话,提起了这桩往事,这才备下纸钱过来烧化,不过求个心安。
她自来不信这个,一生唯二破例,一次是为母亲,一次是为女儿。上一回求不到正果,这一回,她只求宝鸦平安。
无字碑为何不立文字?因无字,方有无穷后福。
“四哥。”她轻道一声,“往后我就不来了。”
她自知时日无多,死以后,皇帝未必还能容得下宣焘的性命。
身后之事,心有余却顾不得,不敢多想,只能随之去了。
绿衫广袖的英俊男子半分伤感皆无,随意点头,“不来就不来吧,又不是什么好来处。今儿得葩珍叫我一声舅舅,这辈子足了。”
话尽。宣明珠摊开掌,变戏法似的露出两颗小玻璃弹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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