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不敢,但是低着的头却微微抬起,双目注视着她,哪怕在正月的外院站久了面上红润褪去,可眼神还是如当年一样,是隐藏在那温润下的炽热与诚挚。
“时至今日,若是娘娘想要臣为您做些什么,臣也一定会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她那日亲手传了纸条给他,他便知道郑玉磬心里存的是什么心思了。
今上无子,偏偏又没有兄弟儿女,万一有了意外,那皇位除却从上皇的兄弟里面再选新君,便只可能落到元柏的身上。
而元柏的血脉虽然存疑,但是岑建业已死,郑玉磬若是不说,旁人也无可奈何,秦王毋庸置疑,是与皇帝血脉最近、也最可能继承皇位的人选。
只要朝中有人能提供强有力的支持,有秦王在,是不会有人还要去旁系中挑选那些宗室的。
他不是没有过这个念头,他们活得如此谨慎小心,可是却依旧不能得到彻底的安宁。
他们得不到的东西,叫他们的孩子得到了也好。
“臣在朝中掌管诏书发布,若无门下省附议,天子诏书也未必便能发得出去,”秦君宜轻声道:“只是军中旧交虽多,却都效忠于天子,若是待圣人百年之后太后有需要,臣也可尽力一试。”
便像是他与宇文高朗的情谊也是起源于萧明稷,若是萧明稷身死后,郑玉磬有需要的地方,宇文高朗应该也会识趣。
然而他并非是萧明稷,做不出让人在避子药里动手脚的事情,他活在这世上除了她们母子,倒也没有别的牵挂,只是想借这个位置,施展抱负才华,若是能帮得上她与他们的孩子,那自然是更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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