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着,大口吸进去,吞进去。一边咳,一边可悲。
他从前不喜欢香烟的味道,刺激、呛鼻,但现在他几乎是贪婪地吸食着尼古丁,因为只有那么一点东西能够缓解身体的痛苦。
他接连吸了五根,才把香烟连打火机一起扫落地面,缩在被褥里蜷成一团,痛得发抖。
他问过林医生,这些症状意味着什么。
他害怕是艾滋病。
但林医生给他做过血液检查后,发现是毒品残留,随后在他手臂上找到一个当时没留意到的细小针孔。他没法忘记林医生脸上皱起的眉,透露着无从遮掩的同情,在他心上狠狠扎了一下。他请求林医生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为他联系戒毒机构,他自己会戒掉。
林医生给他开了一些缓解毒瘾的药。
他吃完了。
因为实在太痛。
宋礼在外面敲门,“Lan,你怎么了?我听见声音……”
梁松影听不太清他在说什么,喉咙里发出低沉压抑的呜鸣。他感觉自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完全不知所措了。身边没有人让他依靠,他不能喊疼,不能撒娇,不能抱怨。
渐渐地,敲门声停了,宋礼离开。
窗外夜幕降下来,天稍微有一点黑,梁松影不顾身体的疼痛,走下床,去把房间的灯全部打开,将整个房子映衬得亮如白昼,像水晶屋一样纯净温馨,却也将他的脸照得惨白如纸。
黑暗,总让他想起那间潮湿闷热的屋子,闻见无处可逃的臭气和汗腻的手,嘴里也仿佛还塞着那块不知从哪里来的脏布,异味顺着舌尖融进口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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