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当然知道学院里的人现在看他的眼神都和从前不一样，可他真不在乎。神裔怀疑他，他能理解。毕竟他以前对神裔非常不友善，现在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从一个极端跑到了另一个极端。换做是他，也要怀疑的。

可是凡人学生们对他的态度，就让他很糟心了。

以前他对凡人同学非常友善，在朱志陌教授的班级中更有几个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以前大家也算是能打成一片的关系，虽然不及他和欧阳淳之间这样亲近，可每天在食堂里总要坐在一起吃饭的。

可那几个人如今看到他却是一副敌视的态度，就让万俟昶有些哭笑不得了。

他只不过是换到二楼去吃饭了而已，虽然忘记和那几个人打招呼，可对方也没有主动找过他啊。谁想到转身就给他甩脸色看，把以前的友谊都抛诸脑后。

万俟昶心里想着，这种人真是不值得结交，以前的自己果然瞎的不行。

“你以后真的不打算和凡人同学们来往了？”欧阳淳有些犹豫地又问了一句。

万俟昶嗤笑了一声，说：“你没看见他们看到我那样儿？哪里是我不打算和他们来往，是他们现在不想理我吧？”

欧阳淳叹气，也不觉得万俟昶哪儿说错了。

他又抬头看了看万俟昶，心里有点发愁。以前万俟昶虽然和神裔不亲近，只有自己一个朋友，可在凡人学生堆里人缘好的不得了。结果现在一夜之间，好像被众人抛弃了似的。

“没事儿，你不还有我呢么？他们不理你也没关系。”欧阳淳安慰他道。

“不跟我置气了？”万俟昶瞥了对方一眼。

欧阳淳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后脑勺，说：“朋友之间哪能气那么久的，之前是我不对。”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欧阳淳真的很生气，甚至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可他从来没想过放弃和万俟昶的友谊。他之所以那么生气，也是因为把万俟昶当成最好的朋友才会担心他。可现在看到万俟昶孤立无援的可怜样，再大的气也消没了。

虽然万俟昶做过最坏的打算，欧阳淳有可能一直没法理解他导致两人分道扬镳，可他们的友谊能继续下去就再好不过了。所以听到欧阳淳这么说，万俟昶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到了快准备睡觉的时候，万俟昶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欧阳淳说道。

“对了，明天不是休息日么，我要出去。”万俟昶看着欧阳淳说。

“明天？你要出学院么？”欧阳淳有点惊讶地看着万俟昶。看到对方点头之后，他继续问道：“你一个人？”

万俟昶摇摇头，说：“不是，和万里先生一起。今天早课结束后他叫我过去就是说这个事情，他让我明天跟他出去一天。”

欧阳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没再继续问什么。如果万俟昶想说的话，不用他问也会说的。既然万俟昶现在什么都没告诉他，即使他问了应该也得不到答案。

两人才刚刚和好，没必要为了点小事再闹矛盾。

“最近，朱先生也没有找过你么？”沉默了一会儿，欧阳淳突然问道。

万俟昶没想到欧阳淳突然就转换了话题，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如实回答：“没有，他一直没找过我。”万俟昶想了想，又问欧阳淳：“他没找你吧？”

“没有。”欧阳淳老老实实地回答。

其实欧阳淳现在对朱志陌的态度也有些动摇。一开始，他是非常羡慕朱志陌与万俟昶之间亦师亦友的关系的，所以几天前万俟昶在外人面前对朱志陌发出质疑的时候，欧阳淳特别不能接受。

可是过了好几天之后，发生在万俟昶身上的变化虽然没有传遍整个学院那么夸张，可是起码有一半的人都在私底下谈论过。如果说朱志陌什么都不知道，他肯定是不相信的。可如果朱志陌知道了什么还对万俟昶不闻不问，欧阳淳就有些不能接受了。

难道他以前看到的这两个人情同父子的感情都是假的？

“既然他不来找你，你也不用管他。”万俟昶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如果不是为大局着想，他在回来的第一天就想跟朱志陌翻脸了。“他那个人，心思深的很，以前我们俩不懂事，他就把我们当傻子哄着玩儿。”

“什么意思？”欧阳淳本来还独自纠结着，听到万俟昶突然说了这样有深意的话，一下子被勾起了好奇心。“你发现什么了？

“我发现的多了去了。”万俟昶冷笑了一声，道：“一时之间都说不完。”

欧阳淳着急地追问：“那你先告诉我一个，别什么都瞒着我啊！”

万俟昶看了欧阳淳一眼，又思索了一下，才说：“告诉你可以，但你必须保密，谁都不能说。你要是说出去了，我们俩可能有危险。”

“什么危险？”欧阳淳露出了一张惊讶脸，而后才补充道：“好，我保证，保证不告诉别人。”

“朱志陌这个人心思比较深，做什么事都有他的深意在，包括收我为徒。”既然万俟昶打算向欧阳淳透露一点真实情况，他就必须解释清楚一点，他继续说道：“你也清楚，我和他这个师徒名分根本就是虚的。他什么都教不了我，可我白白多了一个长辈，这么说来我是一点好处都没占他的。可即使是这样，他还瞒了我很多事。”

说着，万俟昶看了欧阳淳一眼，才继续高速他：“朱志陌，他是个驯兽师。”

“什么？”闻言，欧阳淳瞪大双眼，手不自觉地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床边。他急吼吼地反问到：“他是学院的老师，如果是驯兽师早就该公开了，可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才说他心思深。”万俟昶叹了一口气，道：“他不是驯兽家族出身，却有驯兽的本领。从来没系统的学习过，身上也没看他带着什么驯兽的灵器，他隐藏的非常好。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也不敢相信。”

“你亲眼看到过？什么时候？”欧阳淳嘴巴张大了，收都收不会来。

“这个不能说。”万俟昶微微摇头，“有些事我不告诉你，是怕带来危险。总之，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记得要提防朱志陌这个人就行了。”

“那你呢？你知道了这么多，最危险的是你吧？”欧阳淳被万俟昶的话说得有些焦虑，可又不知道要怎么解决这些问题。

如果朱志陌真的像万俟昶说的那样心思深沉，那最危险的不就是万俟昶么？朱志陌蓄意接近他，还让他拜师，肯定是对万俟昶图谋不轨！

万俟昶一笑，轻松地说道：“所以我找了帮手啊，万里先生明天带我出去就是要见他的好友，那个人也很厉害。有了他们的帮忙，朱志陌不能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听了万俟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