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杰森反应的时间，他立刻开口追问道，“帕梅拉本来没有杀人的意思，但你激发了她的欲望，如果这么算，她的罪名就很轻了，你不会不甘心吗？最后无期徒刑的只有你。”

杰森仰仰头，冷哼一声。

“真有意思。”莱特曼博士突然探着身子凑到杰森面前，指着他的唇角说道“为什么在听到帕梅拉的罪行会很轻之后，你嘴角抽动了一下，你想笑，为什么。”

“而且你的性格和侧写出来的完全不一样，你脾气可真好，我的意思是，你以和杰森斯坦森重名为傲，你很崇拜他，在我编排他是GAY的时候，你很理智的做出解释，你不是同性恋，但在我冒犯你的时候，你只是感到不适，但没有攻击倾向。”

莱特曼博士的语速很快，完全没给杰森反驳的机会，他继续道“在听到无期徒刑的时候你眉头翘了一下，倒是很伤心，这可不是一个杀人犯脸上会有的表情，你知道么杰森，这种表情我见过很多。”

杰森疑惑的挑挑眉头，放在桌面上的拳头缓缓握紧。

莱特曼博士歪着头，几乎将整个上半身都贴在桌面上，咧咧嘴道“在探监的时候，那些隔着玻璃的犯人，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的家人，尤其是那些有孩子的人。”

杰森呼吸停顿一瞬，他还没来得及回答，莱特曼博士立刻又坐回去，侧头对高登说道“我建议带帕梅拉去做一次检查，如果不出意外，帕梅拉肚子里应该有一个小生命了。”

“还好她成年了，不然和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也能在法庭上给你再加一笔。”莱特曼博士摆弄着手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帕梅拉安静的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刚刚有医生给她做了检查，即使她听不懂那些术语，也能明白她怀孕的事情已经被查出来了。

杰森之前在这里接受的审讯，现在她又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杰森的谎言被戳穿了。

帕梅拉摸着自己的肚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直到高登推门走进来，把检查报告扔到桌面上，帕梅拉才抬起头，她挺直脊背，想让自己看起来还不那么狼狈。

“杰森完全符合我们的侧写，除了一点。”高登把报告翻开，推到帕梅拉面前，“我们一直以为凶手是自愿杀人，毕竟影响恶劣的连环杀人，不出意外一定是无期徒刑，没有人会愿意为其他人把自己下半辈子全部陪在监狱里。但我们忘了有的时候，男人能为了自己的家庭承担起很多事，比如，为了拯救他濒临崩溃的妻子，杀死所有伤害过他妻子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帕梅拉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推开面前的文件，瞪大眼睛说道“我承认我确实怀了杰森的孩子，但血腥玛丽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不，你该承认，因为血腥玛丽这件事，是你主导的。瞧瞧我们都从学生嘴里问出了什么。”莱特曼博士手指敲着桌面，“你作为一个不被承认的灵异社团的会长，日子过得并不好，莎摩尔为首的风云人物，一直想证明这个世界是科学的，于是她们把红油漆桶扣到你身上，又把你关进器材室里，关了一晚上。”

“这件事在你们学校好像不是什么秘密。”高登接口道“莎摩尔性格恶劣也是出了名的，她把跳级生塞进马桶里，把脏水倒在红发女孩的头上，在运动会上教唆棒球社的人扒同性恋男生的裤子，嘲笑他们是艾/滋病患者，通过这些你也该知道，她不是针对你，她针对所有她看不顺眼的人。”

“所以呢。”帕梅拉打断高登的话，她猛地站起来，声音尖锐的嘶吼着“难道因为莎摩尔针对所有人，所以我就该像其他人一样，哭完之后像只老鼠一样躲着她，或者阿谀奉承，在她面前谄媚把她捧成公主，装作那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她把我的衣服扒光，往我身上倒上油漆，一路拖着把我塞进器材室，带着她的跟班用蜡烛烧我，逼着我像条狗一样满地爬！”帕梅拉喘着粗气，眼睛里泛着血丝“而梅丽尔，那个书呆子，我被拖进器材室的时候，拼命向她求救，而她呢，她就像哑巴了一样，连去找教授通风报信的勇气都没有！”

“你说我该怎么办。”眼泪顺着帕梅拉的脸颊滑落，她坐回到椅子上，捂着自己的脸，声嘶力竭的问道“我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吗！我的人生在那天就彻底毁了，他们把我当成一个笑话，可我又不能放弃纽约大学这个文凭，我就必须像其他人一样，不敢告诉学校，也不敢告诉爸妈，为了不再被欺负，我就装作完全屈服的样子，捧着她哄着她，成为她的跑腿小弟。”

高登呼吸顿了顿，他听着帕梅拉的话，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个曾经经历过校园霸凌的人，瑞德。

他抿抿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帕梅拉的质问，就像他不知道该怎么向瑞德解释，有些人天生以伤害别人为乐，即使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纠葛。

莱特曼博士咳嗽一声，他一本正经的记录着帕梅拉说的话，公事公办的问道“所以，我可以看作你已经承认罪名了么。”

“罪名，什么罪行，教唆杀人还是连环杀人，我做错了什么吗。”帕梅拉红着眼眶哽咽的问道“他们把我染红，用蜡烛烧我，我就要让她们知道，这个世界是有报应的，我通过怂恿肯，让他把血腥玛丽宣传出去，让杰森杀了他们，明明很好的一件事情。我没有想杀很多人，我只想杀了施暴者和旁观者，只要等到这件事成为悬案，其他人也就知道，罪有应得不单单是一个词语，由恶人请出来的血腥玛丽，真的会将他们的灵魂带入地狱。”

她的泪水砸在冰冷的桌面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也没有留下痕迹，就像她曾经发出的绝望的呼救一样，被关在器材室的大门里，淹没在施暴者的笑声里，没有产生一点影响，也没有掀起一丝风波。

“无论法律怎么判决，我都相信我没做错。”帕梅拉擦干自己的眼泪，仰着头说道“除了对不起杰森外，我什么都没做错，我一个人都没杀错。”

…………………………

“杰森完全符合你们的侧写，帕梅拉耶承认是她做的，我也能证明她没有说谎，一切这么顺利，血腥玛丽的案子已经破了，为什么你还要这个表情。”莱特曼博士对陷入沉思的高登说道“你现在的表情就像看到一个十分惨烈的命案现场。”

“我上学的时候虽然没经历，但多多少少也看到过一些。”站在一旁的胡奇开口道“有的地方有些人，对黑人和黄种人并不友好，当时我们低年级，有一个黑人被诬陷成强/奸犯，被关了三年才平反。”

“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公平过。”莱特曼博士耸耸肩，咂了咂嘴说道“但至少现在的美国已经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