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桩受了撞击的力道,在水里旋转几圈,阿弥晕头转向的,又察觉将脸靠在她颈侧的人是又再昏了过去。
方才那怕已经是他全部的力气的,在急流之中蹬踩水,可想而知是有多费力。给二人脱了困境一把,这人又筋疲力竭昏死过去,额上的血被浪花溅起的水冲着,一张脸被洗的干干净净,更是突显出他此刻的苍白俊秀。
嗐,她方才还以为他是劫后余生要亲她,是登徒子呢。
阿弥尴尬看着这人,想还好人是昏着的,不然要是知道他无心之举被她放大,一定要笑话他。
他那张嘴啊……
阿弥尽力转头,额头被他无意识也用额贴着——他没有别的地方好靠么,就只能靠着她有个支点。因为离得过近,在阿弥在浮沉摇晃的树桩中只看得他脸上的一部分,比方说实现下落,看到他的唇。
雀州人多是厚唇,少有言照清这样的北方人薄的唇。雀州人重情,常说薄唇的人薄情。
阿弥如今看他的唇,之前没好好注意过的,现在注意到了。
她想言照清也不会是多薄情的人,他嘴里虽然常常有刻薄的话,但待执金吾的弟兄还是挺好的,对那公主也挺好,九死一生就为了做驸马。若这是个民间的话本子故事,阿弥一定会为这故事流泪。
撇开心里莫名其妙的不舒适,阿弥同言照清换了个位置。
他方才是将她夹在了树桩和自己之间,如今激流勇进,他若还在她身后,那要是手无意识松了树桩,重量加上水流的力道足够阿弥被自己的软剑拉成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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