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十三的手看上去大,却很灵巧,很快就把衣服弄整齐,又用大狗勾一样热切天真的眼神看着微生尘,向主人讨赏乖巧样。
你...你里面穿这个衣服真好看。
大狗勾非常没有眼色的由衷赞美。
这是我学了好久才织好的,跟着大当家的混了这么多年,本来以为一直不会有人穿了。
黑皮男生暗色的脸上竟然硬生生显出两块红晕来,手指也娇羞地交缠在一起,扭扭捏捏,看上去违和又可笑。
你织的?!
经过宴轻权刚刚的自毁行为,微生尘都快忘掉在他面前因为这块小布料的丢脸事件了,没想到始作俑者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他看看身材高大的凌十三,视线着重在他长而有茧的手指上停留了数秒。
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一脸凶相的男人捻着绣花针穿针引线的场景。
微生尘感觉贴身的冰丝裀都有些发烫。
一直生活在工业化时代,他都快忘记被埋没在故纸堆里的古老时代是怎样衣食住行的了。
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并非一句空话,现在触手可及的东西曾经都是靠人力慢慢磋磨的。
粗糙滚热的指腹碾过针划过线,细得透明的冰蚕丝逐渐成型。
有力的指骨握住杵柄,把嫣红芬芳的鲜花捣烂,挤压出汁水,萃取姝色。
别人曾经用指尖划过的每一寸布料,此时和他紧紧相贴。
隐约的,周身似乎都被侵染了。
可热切的大狗勾觉得这还不够,他想要有更多的标记,明目昭彰的宣布小新娘的所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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