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段青泥的眼睛里,带着眼尾也飞上一丝莫名的晕红。
你能不能别老在干了坏事以后,对着我笑啊?他无不懊恼地说,还笑得这么好看。你这让我怎么发脾气?
玉宿仍望着他笑,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段青泥可能并不知道,每当玉宿笑起来的时候,他自己一颗冰雪融化的心,早已经泥足深陷留在温暖里出不来了。
*
回到灯火通明的小镇上,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从寂静的荒地到喧嚷的长街,就像从清醒的现实走进一场迷幻的梦里,却又在同一时间染上人间烟火的味道。
刚才开药方的医馆没关门,那老大夫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忙着收东西打烊结果一抬头,看段青泥和玉宿又来了,眼睛顿时瞪得和铜铃一样大。
这两个人委实奇怪得很。白天还好好的,晚上不知道干了什么勾当,沾一身灰扑扑的回来,高个子的那位手还挂了彩,用一串破布胡乱包了几层,几乎和渗出来的血凝固到一起。
老大夫一眼见了,劈头盖脸把他俩骂了一顿,说:早干什么去了?再来晚点,这手可以不要了!
事后回想起来,也确实挺惊悚的。玉宿对伤口一向很麻木,能坚持活到现在,还不死于破伤风,都是千年难遇的奇迹。
老大夫脾气不好,对待病人却十分尽责。摁着玉宿仔细清理了创口,缝合止血上药一气呵成,期间玉宿没吭一声,也没喊过疼;倒是一旁的段青泥,眼眶有点发红,抓着玉宿的肩膀一直没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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